承运年间十五年秋,皇帝南巡中遇见一稀世美人。
传闻道此美人貌若天仙,瑰姿艳逸,普天壤其无俪,旷千载而特生。那可谓是妲己在世,一代妖妃。
十五年秋,那妖妃竟已晋升至皇贵妃。
皇后心有不满,以一道魅惑君主,祸乱朝纲的懿旨教训了这个所谓的皇贵妃。
竟不知皇帝知道后一道圣旨废绌了自己的发妻,太子党派深受影响。
再说这妖妃,不知用何妖法迷的皇帝神魂颠倒,七荤八素。
独得皇上宠爱,除了早朝,皇上日日待在翊坤宫内饮酒作乐,醉生梦死,常常白日宣淫。
诸位大臣见皇帝行事荒唐,多次上奏弹劾,甚至有一片赤子之心的忠臣撞柱而死。
即便如此,那昏庸的皇帝也置之不理,甚至当即罢朝两日,将那下了死谏大臣株连九族。
之后,民心惶惶不可终日,朝堂大乱,有奸淫小人竟趁火打劫,扰四方安宁,一时间,都城盛京城乌烟瘴气。
时又正值秋收时节,全国各地处于丰收的喜悦之中。
田野一片金黄,黄澄澄的稻穗垂着沉甸甸的穗头,好一派丰收的喜人景象,给人一种“春华秋实”的感觉。
然而,正是朝廷杂乱无章之时,边关八百里加急送来情报:晋国调兵南下,疑要发动战争,请盛京城调兵支援。
此时的盛京城正自顾不暇,这样的情报更是人心惶惶。
太子立刻封锁消息,避免军心不振。
大离国犹如热锅上的蚂蚁,内忧外患,群龙无首。
北方边疆苦寒之地更是忧心忡忡。北方的秋天太冷了,农作物没有充分的热量生长。
恰逢天公不作美,日日暴雨,河堤差点被洪水冲溃。更不用说北方草场众多,暴雨过后,沼泽遍地,一不小心踏入沼泽泥地,那就赶紧准备安排后事吧。
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百姓不关心朝政,不担心战事,生活照常,熙熙攘攘。
此时的盛京城闹市——
一曲笙歌春如海,千门灯火夜似昼。
花间蜂蝶趁喜狂,宝马香车夜正长。十二楼前灯似火,四平街外月如霜。
海螯云凤巧玲珑,归德门明列彩屏,市火蛮宾余物力,长年羊德复仙灵。月能彻夜春光满,人似探花马未停;是说瀛洲双客到,书窗更有万灯青。
“走一走看一看啦,王婆秘制卤汁猪蹄,肉鲜汁美,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啦……”
“姑娘,这荷包里放了今秋新鲜的桂花,睡觉时放在枕边,保您睡眠顺畅,打雷闪电都惊不醒……”
“……”
此时,一个少年带着一个侍卫与一帮公子在闹市中不期而遇。
“呀!李公子,今儿个又去哪玩了?瞧瞧这气色,哪个美人如此厉害?”少年戏谑似的开口,嘴角翘起微微弧度,但如果细看少年的凤眸,便可以感觉到平淡如水的心境,仿佛着这纨绔的话不是从他口中流露。
面如冠玉,却有一双子夜寒星一般得黑眸,那高挺的鼻梁显示出男性的刚美之气。冷峻孤傲的脸庞。冰冷明澈的眼眸,邪魅的气息透出,让人着迷。
少年一袭淡紫,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,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,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,形态优美极了。
那少年好好绾着冠发,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,微仰着头,微微一笑,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。
少年身旁的侍卫低垂着头,一把利剑握在手中,双手抱胸,蹙着眉头,一言不发。
只见那为首的李才一身紫红,脸上油光泛泛,是长期出入青楼酒馆才有的面相,带头行礼作揖,促狭道:“三皇子,在下这厢有礼了。这不正要去皇子府寻你的吗?”
“这不?花月楼新来了几个姑娘,都是深宅大院发卖的丫鬟,个个都是黄花大闺女,未经人事的嘿嘿…嘿…”
说着说着,李才的口水险些流了下来,宛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时想入非非,情不自禁的恶心模样。
李才身旁的侍从狗子连忙唤了他一声提醒他回神,“公子!”李才好似没听到,不为所动仍抱着啤酒肚想入非非。
身后窃笑声响起,仿佛把李才的脸面扔在地上蹂躏。
不得了,李才立马回过神来,意识到自己被嘲笑了,脸涨得比红烧猪头还红,气不打一出来。
“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是不是皮痒了?!敢笑话本大爷,感情是嫌命长了?!”
李才又羞又恼,心火盛怒,对着笑出声的公子哥儿大吼道。
可是整日沉迷女色的大胖墩儿体力早就用在不知哪个妓院了,现在哪有剩余的力气干别的事儿。
是以,只吼了两嗓原本红烧猪头色的脸变得和身上紫红色的大氅一般颜色,红中透紫,紫中发黑,看起来非常吓人。
可不,刚吼完,李才就感到头昏脑胀,浑身发软。
眼前闪过一摸黑色,随即身体后仰晕了过去。
狗子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去接,奈何速度可以,却忽略了李才的体重。
只见狗子托着李才双双往后倒去“bang”的一声,狗子屁股着地“啊啊啊啊”,撕心裂肺的叫声传进闹市西街每个人的耳中。
顿时人头攒动,摩肩接踵想要挤过来看个热闹。
“喂!你踩到我娘子给我做的鞋子了!”
“不好!我新买的鲜柴鸡蛋啊!挤碎了啊!”
“……”
闹市更热闹了,嘈杂一片。
始作俑者三皇子离陌悄咪咪的往后撤,侍卫徐策小心翼翼的护着离陌的淡紫华服,因为他家主子最讨厌不干不净的东西触碰到他。
成功退出去后徐策又在附近小摊搬了个木凳子过来,放在离陌脚边,因为他知道他家主子最喜欢看热闹了。
果不其然,离陌当即站上木凳子,换了一副吃瓜的表情,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。
周围百姓早就听闻了三皇子纨绔的恶名,于是见怪不怪继续看戏。
不曾注意,此时一名绿衣女子策马转过街角,似是惊了马,正用力用腿夹马腹,双手扯着缰绳。
“呵!前方何人?速速让出街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