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……
天空虽然一片漆黑,但是在混沌内宇所闪烁的星星无比之美丽。
当万里睛空时,永恒不变的星座总给人带来无限的遐想。
流星的光芒虽急促,但天上没有什么星能比它更灿烂与辉煌!
夜空是一幅美丽的玄画,流星一笔带过之色彩却又是那样的短促。
星晨之玄妙,流星之奇妙。
一个武者的遐想与辉煌往往就只发生在一夜之间。
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些武者,他认为这些武者过于虚伪。
没有实力,仅凭一把烂宝剑便在一夜间成名。
剑只能代表身份,没有谁见过在战场上用剑杀敌的真正武者。
他认为只有斧才比较接近永恒。
一个武者的灿烂与辉煌,仅仅就在夺走别人生命的那一刻。
他狂赌、他酗酒、他还喜欢逛窑子。
他甚至喜欢杀人!但只有白天他才甘愿出去杀人,因为夜幕星晨更值得自己去欣赏。除非下雨或者黑云折住天空的那一刻,这个时候杀人他觉得更刺激。
这就是生命中最辉煌、最快乐的一刻,他不曾幻想有更多的武者成为他斧下的磨刀石。杀一个就算一个,杀两个就算一双。
死在他手下的人实在太多了,他无需再惦记。
而对于嫖喝赌隐,都是同一种想法。
他是一个和尚,但他从不以为自己有过犯戒,他还认为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。
漆黑的道路上,一阵凉风吹过,三道人影正走在小道上,偶而还听见两道女音发出娇气的欢笑声。
站在中间的人正是他,就是喜欢吃喝嫖赌杀人的那个他。
他那粗于树桐的双臂搭在两个女人的香肩上,身材魁梧,腰间上插着一把不足一米长的斧头。而左右两个女人双手正托着一瓶酒,就在这时,两个女人因为他的双臂而被推开出去的关系。
“唪”!两只酒瓶纷纷摔落打碎在地面。
甩开两个女人,他头也不回的朝东华寺走去。
南岳五指山,气势磅满,层峦叠障,风光统丽,寺庙林立,乃佛、道、德三教汇集争誉之要地。
位于五指峰之上素有“天下第一古刹”之称,举世闻名。
此刻天色已经渐亮。
在东华寺一庵内,一位身穿谱饱,领下银须飘洒,双目放射出惊人寒光的老和尚正盘坐于棉踏上。
老人前方同时也正跪坐着一名脸色庄重、将近二十出头的青年。
只听老和尚道:“徒儿,你平日放荡不羁,念在你平日为民除害,功德无量,为师今日逐你下山,可有怨言?”
青年道:
“无怨言,只是……弟子不才,还请恩师赐教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!好一个黄了凡。难得有一位忠诚弟子,为师也甚感欣慰。自打三岁你随师入洞,苦练武艺,而今已功绝技精,为师想听听你为何弃棍从斧?”
这位叫黄了凡的青年冷冷说道:“棍乃兵刃之王,棍乃老祖镇佛之宝。我之所以弃棍从斧,是因为一个字”
“哦”老者感到非常惊诧:“直说?”
“霸!”
“不!是‘腥’字”老者随口驳回道。
“请恩师赐教……”
老者叹气道:“唉!这也难怪,你是为师最特殊的一个弟子,杀人这种血腥场面,你见得实在太多了。以后不要忘记多念经佛,以净内心邪气!”
“弟子记下了!”
“最近九州大陆死人无数,听说秦岗大山宝藏突然破地而出,各大宗派纷纷响应。以老夫观测,这是一种预谋,一场更大的杀戮或许还在后头……”
“为师今日叫你前来也为此事而悠愁,本寺明天将在练武场内挑选出九名武力较强的年青武僧。一来可以让他们长长江湖险恶常识;二来可以锻炼一下他们的武功。被选出的九名武僧将永远被逐出东华寺……”
黄了凡双眸微皱,心中对东华寺的成长故地似乎有些不舍。但他仅仅犹豫于呼吸之间:“弟子遵命!”
“唔”老者点点头,欣慰的笑道:“弟子,你的实力,为师心中一清二楚。把你们逐出东华寺,为的就是让你们潜入九大宗派,把幕后主使找出来,同时也把各大宗派的形势调整过来”。
“是”
“你下去吧”
黄了凡拱手施过礼便向后退了出去,他是聪明人,师傅短短的一席话意味着什么,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。
要想调整宗派与宗派间的恶劣形势,自己潜入内部必须要得到更高的权力,只有得到了权力才会有影响力。
寺庙本与世尘隔绝,之所以逐出东华寺,是不希望与宗派之间发生冲突。
至于有了权力就不怕找不出幕后的主谋了。
权力是谈判的筹码,权力是说话的份量,权力就是一切。
……
庙宇内,了凡翘起二郎腿,右手捧着一只酒瓶,享用着摆在桌面上的鸡腿。
他没有朋友,他也不需要朋友。
周围卧榻的几位和尚都无视于了凡,他们得罪不起这种身份比较特殊的人物。
吃肉、饮酒与着赌银,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因为眼前此人的关系,而破戒。
因为他性格怪异,因为他脾气暴躁。
清晨,众僧纷纷前往大雄宝殿内诵经。
了凡总是一把锁住房屋,还不让人出去,留下同居的贫僧,非要大赌一把不可。
曾经他们多次向主持告状,主持总是了了劝教几句就完毕,根本无济于事。
正当了凡得知告状此事时,那些和尚没有一个不少挨上几拳的。
为了讨好眼前怪人,至打那以后,了凡在赌局赢钱的百分率高达百分之一百。
此刻了凡并不顾及他们的感受,喝着闷酒,他开始回忆起第一次杀人的情景。
崇山一脉,灵气甚是浓厚。
而在崇山边境有一个实力稍弱的诸侯国。
诸侯国不远外是野蛮人的居住地,而这些野蛮人经常出没在商人行道的路径上。
这还算小事,曾经有过上千的野蛮人还冲入城内,略夺丝绸牲畜。
当然,杀人抢民仍是不可能避免的大事。
如今野蛮人联络各个部族,聚起一万余人,破城而入。
城内侍卫奋勇杀敌,可惜己方军队不过四千。除去一千人为百姓掩护后退的,在战场上是以一敌三甚至敌四的劣势。
眼看局面已经无法挽回,突然从中冒出一位身材八尺高的男子。
这位男子紧握双柄斧,力量之骇人,速度如奔跑之战马。
所过之处,鲜血飞溅,人头落地。
众多侍卫都纷纷傻眼望着前方一幕。
野蛮人有一股牛脾气,身材强壮,反映灵活。
另人未曾想到的是眼前此人更强盛于他们。
短暂的半个时晨,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不下于一千。
半个时晨收割一千人的性命,这可不是小数目啊!
待野蛮人撤退后,城内侍卫只看见前方一道伟岸的背影,一步一步向城外行走了出去。
那沾满鲜血双柄斧的斧刃正不停向地面滴流着鲜血,这根神魔有什么区别?
侍卫们别说杀敌杀红了眼,就是被眼前此人的举动都吓得胆战心惊。
良久之后,侍卫们醒悟过来,正想寻找此人的踪迹,但是他早已经行出了十里以外。
眼前此人便成了江湖上的一个迷。
这团迷也只是发生在了凡两年前的事了,没有人认识他,当一说到此人,就会谈论起他手上握着的双柄斧。
如今天亮,他要去杀人,他要用这柄斧去杀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人。
因为他要进赌场,因为他身上没有银两,因为他喜欢豪输,所以他要去帮别人杀人。
本来清晨时分正是与同居贫僧们赌银的时间,但是他觉得帮别人杀人来钱更快,之所以他也有一个例外。
了凡并非什么人都杀,不是大奸大恶的人,他不杀;穷人他不杀;手无寸铁的人,他也不杀。
杀人也要列出一大把理由,作为杀手这就是他的原则。
了凡杀人无数,但是他没有仇家。
凡是大奸大恶被杀的人,仇家还没找上门,他自先登门拜访。
因为这些人的双手,同样也沾染满了不少人的鲜血,所以必须杀!
了凡走出东华寺,在一扇未打开门的房屋外停下脚步,冷声说道:“谁是滕辛云”
“我是”片刻之后从房屋内传出一道回应。话音刚落,叫做滕辛云的男子随意的把门打开。
阳光透过屋檐下,只见眼前站着一位有如魔鬼般的身影,面无光色;右手握着一柄战斧,斧刃垂地。
整个形象好比母夜叉般恐怖。滕辛云见对方来者不善,正要失声呐喊之迹,他整个脑袋在弹指间就脱离了自己的身体。
掉落于地面的头颅是一张慌恐惧色的表情。
了凡阴险一笑,左手掏向死人胸膛,从中搜出来的是一碟金银璀璨的银票。
只有赌,他才会笑;只有赌,他才会快乐。有了钱,那么自己就可以去赌!
他认为世上最能放松自己的,只有赌……
他每次都是把全部钱财一次性压上,他喜欢豪赌。
运气来了的话,就赌上别人的赌场,甚至把别人的老婆压上都要他赌,否则他出不了赌场这个门。
只要他一次没输,他都会继续赌,甚至把九州天下作为赌注,他也敢赌。除非身上不够钱,他就会弃赌。
像他这样嗜赌如命的赌徒也经常赖账。
只要他输一次,无论如何都要从中抽一小笔进窑子的酒钱。
赌场的人早已经熟透了了凡的脾气,只要他输一次,庄家会好不犹豫的给他一笔敬酒钱。
了凡来这里赌钱,不如说他是来这里送钱,所以赌馆内没有一位赌徒不认识他。
得了这么一笔小钱后,他进窑子也要选最美丽最出色的姑娘。
而这一笔小钱已经足够让这位姑娘投胎转世,享受两辈子清福了。